說起“張軍長”，許多老觀眾會自覺不自覺地想到那部戰(zhàn)爭場面恢宏大氣、人物刻畫生動鮮明的史詩性影片《南征北戰(zhàn)》，想起處于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地位的“張軍長”，想起他那句著名臺詞“請你們堅持最后5分鐘！請你們堅持最后5分鐘！”以及張軍長的飾演者、著名表演藝術家項堃。

2月15日，是項堃先生去世14周年的日子。時光如梭，沒想到，老藝術家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不知大家是否了解，新中國成立后，當年的電影演員主要來自“兩支隊伍”，所謂“兩支隊伍”，即是指來自解放區(qū)和國統區(qū)的演員，而國統區(qū)的演員，又有地下黨所領導的進步性影業(yè)公司和資本家所經營的商業(yè)性影業(yè)公司之別。

與由一批進步電影工作者蔡楚生、史東山、孟君謀、鄭君里等在上海組成的聯華影藝社，以及昆侖影業(yè)公司相比，出生于1915年12月的項堃則是以“中電三廠”的演員身份進入新中國電影陣營的，與來自聯華、昆侖等影業(yè)公司的進步演員相比，他不屬于“根紅苗正”的學員。

項堃希望自己的身心能夠得以改造，于是，他在建國初期《大地重光》《翠崗紅旗》等電影中，試圖演繹一些“工農兵形象”，但沒有太大的影響。誰知，他在1951年《上饒集中營》中飾演的兇神惡煞的集中營特務頭子張超、1952年《南征北戰(zhàn)》中飾演的色厲內荏、不甘失敗的張軍長等反派形象，卻讓他炙手可熱。

盡管有臉譜化和公式化的表演，但這幾個角色，一度被認為超過了正面演員的表演高度，就連當時的文藝界領導周揚也評論說：“《南征北戰(zhàn)》影片中的人物，比較起來，敵人的高級指揮員寫得生動、有性格。”

從此，反派形象成為項堃的某種表演標簽，也因此，在之后的道路上，他塑造過許多反面人物，如《烈火中永生》中的偽偵防處處長徐鵬飛、《停戰(zhàn)以后》中的國民黨談判代表李國卿、《山城雪》中的頑固派何應欽、《大河奔流》中的國民黨軍官蔣星文、《火燒圓明園》中的晚清權臣肅順、《蒙根花》中妄圖挑起蒙漢不和的貢布王爺等。當然，他也出演過許多正面角色，如《佩劍將軍》中的地下黨嚴軍、《玉色蝴蝶》中的動物學家慕容秋等。

最讓人嘆為觀止的是，項堃和夫人阮斐、兒子項智力一家三口曾多次出演同一部電影，這在世界電影史上也是罕見的。他們的合作至少有三次：

在西安電影制片廠拍攝，滕文驥、吳天明執(zhí)導，史鐘麒、冷眉主演，1979年上映的電影《生活的顫音》中，項堃飾演的是女主人公徐姍姍的父親、醫(yī)學博士徐以祥，妻子阮斐和兒子項智力則分別飾演了章國英和韋立。

在峨眉電影制片廠拍攝，錢千里執(zhí)導，吳剛、項堃主演，1980年上映的電影《山城雪》中，項堃飾演了國民黨高級將領何應欽，妻子阮斐和兒子項智力則分別飾演了日本女傭和吳上尉。

在長春電影制片廠拍攝，肖桂云、李前寬執(zhí)導，王尚信、項堃主演，1982年上映的電影《佩劍將軍》中，項堃飾演了我地下黨、國民黨第三綏靖區(qū)副司令兼七十七軍軍長嚴軍，妻子阮斐和兒子項智力則分別飾演了馬夫人和副官。

雖然一家三口合作的只有這三部作品，但項堃、阮斐在一起合作的電影并不少，如《青年中國》《郎才女貌》《佩劍將軍》《人在屋檐下》《再生年華》《鐘聲》《玉色蝴蝶》《山城雪》《生活的顫音》等電影。

項堃的妻子阮斐也是一名電影演員，兩人相識于1941年拍電影《青年中國》時，她的代表作如《郎才女貌》《玉色蝴蝶》《山城雪》《生活的顫音》《佩劍將軍》《婚禮》《駱駝祥子》等。

本名王象坤的項堃在1935年讀南京國立戲劇專科學校時，為自己起了“項堃”這樣一個藝名，從此，這個名字跟了他一生。他與妻子阮斐生有三個孩子，分別是長子王斐力、次子王智力（項智力）、女兒王慧力。

其中，次子王智力（項智力）子承父業(yè)、母業(yè)，參演過多部電影，如《生活的顫音》《山城雪》《佩劍將軍》《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他走上演藝之路受父母影響很大，但作品不多，影響也不大。

1990年10月26日，阮斐因病去世，享年72歲。2009年2月15日，項堃也離開人世，享年94歲。

就在上個月，即2022年12月17日，央視中文國際頻道《中國文藝》“向經典致敬”節(jié)目的致敬人物是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項堃。節(jié)目組邀請到了他的女兒王慧力，以及致敬嘉賓肖桂云、鮑國安、李晨聲、盧君、左衡，大家一起暢談了項堃?guī)资甑墓庥肮适隆Ｔ诠?jié)目一開場，王慧力寫下了自己心中最能夠表達父親的一句話：“真善美為民，千面人為藝！”

項堃、阮斐藝術家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