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兒在等待《兄弟,別鬧!》首映開場的時候,發(fā)現了一個極為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播音員在通知某廳該影片可以檢票的時候,會帶著語氣來讀這個片名。也就是說,“兄弟”和“別鬧”之間有個半個音節(jié)的停頓,并且“別鬧”用了感嘆重音。聽到這么有感情的念片名,囤兒突然發(fā)覺這個片名取得真妙啊。兩個詞組+兩個標點,就把一種情緒給帶出來了。看來,轉攻大銀幕后,高曉攀的確是費了好大的心思來妙筆生花哈。
高曉攀在說相聲的時候總愛拿自己的顏值來做梗,可他轉戰(zhàn)銀幕后卻果斷“棄用”了顏值,轉而走心。在導演處女作《兄弟,別鬧!》中,高曉攀把自己飾演的鄭好設計并演成了一個“壞人”。只不過他這個壞人并非法律意義上的壞人,更像是西方loser和東方阿Q的結合體。觀眾對其產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感。作為導演,高曉攀著重挖掘人物的層次感,讓人物的變壞有足夠的內心根源(童年陰影),也讓人物的變好有足夠的外在動力(愛情滋潤)。
影片伊始,鄭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會讓很多人看了可氣。他很囂張,他還很破罐子破摔。沒事業(yè)沒愛情的鄭好,十分符合西方的loser設定。只是西方的loser們可不會像他一樣囂張。如果這個狀態(tài)的鄭好站在囤兒面前,囤兒最想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咋不上天呢?”沒錯,還記得高曉攀在《笑聲傳奇》上演繹的那個夸張的00后吧?他把那種欠欠的狀態(tài)在銀幕上放大了。這種狀態(tài)特別現代,并沒有太多過往案例可供借鑒。作為飾演者,高曉攀顯然經過了很用心的觀察與揣摩,在借鑒各種喜劇流派的同時實現了風格上的創(chuàng)新。
只是塑造這么一個狀態(tài),本片就已經很好玩了。高曉攀還敏銳地利用了當下的“真人秀熱”,用一場真人秀給了鄭好一個人生沖擊。如果不是真人秀獎金的誘惑,鄭好可能不會想到去彌補以前干過的壞事,也不可能體會到借錢大循環(huán)這樣的社會“怪事”。從這個細節(jié)可以看出,高曉攀并不滿足于膚淺的惡搞喜劇,而是帶有辛辣的社會諷刺噠。當鄭好明白自己的落魄并不全是來源于弟弟的挖坑,而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勇敢,就實現了人生蛻變。以人寫社會,以社會塑人,高曉攀玩的這手導演技法還蠻高級誒。
舞臺喜劇人演電影,總是在節(jié)奏上出問題。他們平時演出時要等觀眾的反饋,而演電影則完全不能等反饋。高曉攀其實在嘗試《小先生》的時候就已經有回避反饋的跡象了。這可能也是他能比同行更快地掌握電影表演節(jié)奏的原因。《兄弟,別鬧!》里幾乎沒有停頓,前邊一直是流暢的鬧式喜劇,最后加了一個帶有動作戲的燃式高潮。連這個畫風過渡都做到了不留痕跡。好吧,如果高曉攀你真的想上天,那電影沒準兒還真是一把你用得上的梯子哦。(文/滿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