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兔年春晚最大的發(fā)現(xiàn),不是耀眼的新星,也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節(jié)目,而是“提詞器”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了。
不只是主持人有提詞器,就連歌曲節(jié)目也有,甚至是一些歌曲的原唱,也要看著提詞器才能完成。
而趙曉卉、邱瑞、何廣智、徐志勝四個當紅的脫口秀演員表演的節(jié)目《給我一分鐘》更是慘遭翻車,除了趙曉卉還算正常以外,其余三個明顯緊張,邱瑞假笑、何廣智聲音發(fā)抖,徐志勝更是沒等演完就坐下了,反應過來后,只能一臉尷尬地看著撒貝寧在那說“傻唄”。
作為資深的脫口秀演員,本不應該出現(xiàn)這個問題,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背對著提詞器,對于習慣了看提詞器的他們,確實有些難為他們了,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實,提詞器在脫口秀行業(yè)早已不是秘密,易立競還曾為此登上過熱搜。
《吐槽大會》上,易立競言辭犀利,反問式吐槽經常懟得嘉賓啞口無言,而她表情冷漠、目視前方、有時連眼珠都不轉的樣子,還一度被網友推崇,尊稱為“冷面滅霸”,但有網友披露,其實她一直在是看提詞器。
再一看提詞器的內容,連“好吧,我就不多說了”這種語氣詞都要寫上,易立競作為一位著名訪談記者,采訪時都要脫稿,可到了這卻要照著念,可想而知,“吐槽大會”其實就是個“念稿大會”。
這個事件被披露以后,本以為“提詞器”能有所收斂,沒想到卻是愈演愈烈,大型活動、晚會上都見到了提詞器的身影。
2020年的金鷹獎頒獎晚會,由主持界天花板何炅和演員劉濤共同主持,就出現(xiàn)了提詞器穿幫的現(xiàn)象。可能是為了照顧不太專業(yè)的劉濤,也可能是準備倉促,連身經百戰(zhàn)的何炅也用起了提詞器,但由于臺詞太過書面化,所以何炅主持起來更顯得生硬呆板。
而明星在晚會唱歌時也會用到提詞器,薛之謙的提詞簡直能讓觀眾笑掉大牙。
今年各地的春節(jié)晚會上,基本都使用了提詞器。
東方衛(wèi)視春晚上,岳云鵬和賈乃亮合作表演了《說相聲好難》,節(jié)目效果非常火爆。
作為影視演員的賈乃亮,差點兒被岳云鵬的現(xiàn)掛逼瘋,一時接不上話來。岳云鵬還直接說“你不要看提詞器好不好”,一會又讓導演組把提詞器字放大一些。賈乃亮崩潰地要鉆到桌子底下去,大喊“我準備了六天,沒日沒夜地背稿,岳云鵬完全不按詞說,我真接不住!”
廣東衛(wèi)視春晚上,騰格爾演唱了一首潮汕話的歌《一身正氣》,可由于騰格爾不會說潮汕話,節(jié)目組特意在提詞器上給他標注了音標,就算這樣我是不會讀,真是為難騰格爾了。
實話實說,提詞器并不是《吐槽大會》的發(fā)明,但最初是用在新聞播報類節(jié)目上的,因為有大段的專業(yè)名詞和數(shù)據(jù)都要求準確無誤,就連央視《新聞聯(lián)播》也是必須用提詞器的。
康輝就曾在一次節(jié)目上說過“新聞主播隨時會遇到突發(fā)情況,比如提詞器黑掉了,要像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把要報的新聞報下去。”
但央視春晚原來一直是不用提詞器的,一是因為春晚舞臺比較大,原來還曾在體育館舉辦過,提詞器看起來很費勁;二是因為央視主持人專業(yè)能力都比較強(相對來說,畢竟是頂級電視臺,沒有貶低地方臺主持人的意思),既能記住大段臺詞,又能隨機應變。因此,也出現(xiàn)了很多春晚神級救場,最著名的當屬倪萍和董卿了。
1991年,倪萍第一次擔任央視春晚主持人,就遇到了特別大的挑戰(zhàn)。當時春晚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念國際友人和中央集團發(fā)來的賀電,這個任務落在了倪萍頭上。但由于工作人員失誤,遞給倪萍的四封賀電,卻是四張白紙。
倪萍瞬間傻眼了,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機敏地現(xiàn)編了四封賀電讀了下來,自然流利毫無痕跡。這得需要多么強的專業(yè)素質和臨場應變能力啊,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賀電,每一個地名、人設、用詞、感情都不能出一點差錯。倪萍也因為這次救場“一戰(zhàn)封神”,坐穩(wěn)了央視“大姐大”的位置,連續(xù)主持了12屆央視春晚。
2007年春晚也出現(xiàn)了意外狀況,臨近零點時,卻出現(xiàn)了兩分半的空檔,這可是個重大失誤,導演安排董卿緊急救場。當董卿打好腹稿上場后,導演又在耳麥里急促地說道“不是兩分半,是一分半”,就在董卿疾速調整語速準備收尾之際,導演又傳來緊急通知,空檔期再度變成兩分半,董卿急中生智連用了四個排比句,正好卡點把氣氛推向高潮。
面對變數(shù),不慌不亂,笑容滿面,娓娓道來,董卿這一救場后被稱做“黃金3分鐘”,至今都是播音主持專業(yè)里最為經典的范例。
試想,如果當初春晚上有提詞器,可能我們就沒機會看到倪萍董卿的神救場。但當現(xiàn)在春晚用上提詞器的時候,心里總感覺有點不舒服。
晚會使用高科技無可厚非,但當主持人也變成“念課文”的時候,我不知道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時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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