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清淺

電視劇《大山的女兒》里，黃文秀的姐姐曾向爸爸黃忠杰“抱怨”，說爸爸偏向黃文秀，可爸爸說出一番話后，姐姐徹底服氣了。

黃忠杰第一次肝癌手術(shù)時，陪伴在側(cè)的黃文秀因工作的事情不斷在接電話，雖是背著爸爸打的電話，可爸爸見她手機不斷地響就知道是工作上的事，讓她當著面接聽，得知是女兒所駐扎的百坭村有事情要黃文秀處理后，硬是把女兒趕回工作崗位去，女兒說要留在醫(yī)院陪他，他還以立馬出院相威脅，黃文秀這才懷著愧疚回到百坭村。

要出院時，出于愧疚的黃文秀承諾要去醫(yī)院把爸爸接回家。在醫(yī)院等著黃文秀來接時，姐姐想扶爸爸走一走，可黃忠杰卻拒絕了。為此姐姐忍不住嬌嗔——文秀沒什么事時她都扶著你，現(xiàn)在我扶你一下都不讓。爸爸說文秀平時工作忙，很少有時間陪他、扶他。姐姐卻反駁說——是啊我們也沒她有出息嘛。

盡管姐姐臉上是掛著笑，但黃忠杰明顯感覺到了大女兒的醋意，說你們都很好，人這一裴子無論做什么只要心中無愧、臉上不燒就是好樣的，這一點你們都做到了。文秀呢，讀的書比你們多點，現(xiàn)在干的又是大事情，我就是喜歡文秀骨子里的那股勁和對人的那份善良。我的孩子們都很善良，你、你哥和你嫂子都很好，但是你們的善良啊，容易被打敗，遇到和自己利益有關(guān)的事情呢，你們就會撤一步，遇到困難了你們就會躲開，所以啊，終難成善果。

這一說，姐姐服氣了，爸爸對他們的評價很中肯，自己在利益和困難面前做得確實不如黃文秀，雖有善心，卻少份堅毅，最終也就沒成大愛。而妹妹卻不僅有善心，還有一顆堅定的心，一份持久的毅力，所以才得以到百坭村沒多久就實現(xiàn)了從被排斥到被擁護的轉(zhuǎn)變，成為人人尊敬的黃書記。要是換成自己，未必做得到在明知自己不需要多干，只要不過多干預(yù)百坭村的事，村支書就會給自己好評的情況下還能為了更好地改造百坭勞心勞力的。妹妹如此優(yōu)秀，被偏愛也正常。當然，在爸爸的解釋里，姐姐也聽出來了，其實在爸爸心里他們?nèi)齻€都很重要，只不過黃文秀更加優(yōu)秀，因此更為欣賞罷了。于是，姐姐心服口服地說“是，這你講得是。”

黃忠杰是打骨子里支持小女兒，認同小女兒所做的事情的，因此即使自己得了肝癌，動了手術(shù)，看著百坭村需要黃文秀，還是把女兒趕回百坭村。當黃文秀把他從醫(yī)院接到家后，又因百坭村需要黃文秀，又把她趕回工作崗位，不讓女兒留在家里陪伴。第二次動手術(shù)時依舊如此。這份支持與認同讓他很少有機會和小女兒一起，因此當小女兒扶著他時自然不拒絕，而大女兒時常陪伴在側(cè)，已經(jīng)挺累了，自己能走就走吧，就不用扶了，這跟出息不出息的也沒什么關(guān)系。

三個孩子在黃忠杰的心里應(yīng)該就像《人世間》里周秉義、周蓉、周秉昆在周志剛心里一樣，盡管幾個孩子在事業(yè)上發(fā)展各不同，老大老二都成為了別人家的孩子，老三很普通，但自己心里從來沒有以世俗的目光加以區(qū)別對待。因為三個孩子都是心頭肉，都健康成長了，老大老二給了他極大體面，老三給了他摸得見看得著的日常照料。人都是不完美的，沒有辦法在滿足自己虛榮的同時，還能顧及自己的日常生活，三個孩子讓自己同時兼得魚和熊掌，已經(jīng)很好了，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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