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消失的孩子》迎來了大結(jié)局,在樓道里“消失的孩子”楊莫被找到了,出現(xiàn)在袁午家,三起案件時間線終于明朗,眾人也在經(jīng)歷灰暗無光的生活后,各自迎來人生新篇章。《消失的孩子》由高分推理小說改編,劇情中增加了孩子們的視角,以交錯重疊的懸疑線和生活向的敘事手法展現(xiàn)了普通家庭的眾生百態(tài),引發(fā)觀眾對于原生家庭、親子關(guān)系、獨居女性等社會議題的多重拷問。
第一制片人專訪到導演趙小鷗、趙小溪,和他們一起聊了看劇的感受,以及拍攝時的臺前幕后。
兼?zhèn)洮F(xiàn)實性、懸疑性、社會性,人物群像深刻豐滿《消失的孩子》每集以一位角色的自述開始,借助不同的視角拼湊出了楊莫失蹤前后的時間線索。導演趙小鷗表示,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就沒有單純把《消失的孩子》當一部單純的懸疑劇,而是把更多的焦點聚焦在人物身上。“在《消失的孩子》中,沒有真正的兇殺死亡,唯獨一個父親去世了,而他也是一個自然死亡。如何把這種懸念感或者抓人的這種感覺能把它延展開,這是花很多精力去思考的地方。”魏晨飾演的袁午,被網(wǎng)友們稱為“年度廢物”。他是社恐,被迫切斷一切社交,在大學時與同學格格不入;他是賭徒,長年混跡于賭場,妻子離去,父親賣房替他還債;他是職場“菜鳥”,因神經(jīng)官能癥被公司辭退,從此一蹶不振;他是藏尸犯,為了領(lǐng)養(yǎng)老金,把猝死的父親放在魚缸,砌在墻里……
從數(shù)學天才到中年廢材,再到犯人,袁午一步步墜入無底深淵,直到最后一集,袁午終于在“被安排”的人生中,第一次勇敢地做出了正確選擇。當袁午徑直走向光明的未來時,前妻若玫正在前方等待著與他團圓。楊莫的父母楊遠與陶芳不僅疲于生計和家庭,還總是因為孩子的教育方式爭吵不休。在最后兩集,楊遠跟隨警方線索找到楊莫后,跟陶芳在床邊守了一整夜,“望子成龍”的父母終于意識到孩子只有在充滿溫暖與關(guān)愛的家庭氛圍里才能幸福成長。住在302的許恩懷品學兼優(yōu),父親許安正同樣忙于工作,缺席了自己的成長。因此,她的心思格外深沉,獨立冷靜到讓人心疼,在結(jié)局她終于融入到了楊莫的家庭,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林楚萍在女警官張葉的幫助下,將曾經(jīng)不幸的過往一一傾訴,施暴者終將受到法律的嚴懲,林楚萍也終于敢去直面光明。
不少觀眾表示,在《消失的孩子》中不乏立體豐滿、性格各異的角色,尤其是女性群像讓人動容。嫂子對楚萍的關(guān)愛,張葉對恩懷的照顧,陶芳在尋找孩子的時候,不忘給恩懷買桂圓燒蛋,甚至體貼地把她的手搓熱……塑造好女性角色,趙小溪導演分享心得稱,“你要尊重女性,并且站在她們的角度去思考為什么要這樣做,而不是單純覺得她們是個弱勢群體,是個受害者。”全員演技在線,演員沉浸認真拍戲的氛圍之中在《消失的孩子》中,導演按照角色選擇適合的專業(yè)演員,而不是以流量、人氣作為參考標準,劇中的每一個演員都恰到好處,甚至每一位群演在開拍之前都會圍讀劇本。佟大為飾演的楊遠深入人心,楊遠是一個努力平衡工作與家庭的普通父親,但平日里與妻子陶芳的頻繁爭吵也讓他倍感疲倦,孩子莫莫的離奇失蹤,讓楊遠的崩潰情緒徹底被激發(fā)出來,褪去隱忍軟弱的外殼,一次次走向失控的邊緣,找到孩子似乎已經(jīng)成為他生活里的唯一信念。導演趙小鷗、趙小溪說,當初選演員時,腦海中浮現(xiàn)出佟大為充滿親切感的臉龐,天然符合導演心目中對“爸爸”的想象。“和佟大為聊天的過程中,也能感受到讓人愉悅的親和力,讓人不由想起自己身邊的大哥,或有著可靠肩膀的父親,會為那份含蓄細膩、溫暖而不張揚的力量而心動。”
人物真實的情感使得《消失的孩子》沒有止步于懸疑而是更加貼近生活。在拍攝的時候趙小鷗導演就把角色牢牢印在心中,“造型該是什么樣的,基本上已經(jīng)有了雛形,一場戲有100種拍的辦法,我們做導演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盡量貼近敘事風格的拍攝方式。”在劇中,魏晨飾演的袁午臉頰消瘦到凹陷,面如土色,深眼窩下,有著藏也藏不住的黑眼圈。對于魏晨來說,斯文又陰郁的頂級廢物形象是顛覆性的。趙小溪導演回憶,“魏晨在拍攝完了之后才跟我說,其實他接這個戲感到非常緊張,因為沒有經(jīng)驗去把握這么一個人物,但是我們從魏晨身上看到了演員對角色真正的喜愛,他把自己變成了袁午,魏晨經(jīng)常給我們探討劇本,有時候探討到半夜兩三點鐘,第二天6點鐘他還要起床,所以袁午黑眼圈的狀態(tài)都是真實呈現(xiàn)的。”導演為了幫助演員走近角色,在人物造型和拍攝上都下足了功夫,“袁午的一出場是帶有倒影的,為什么帶倒影?因為袁午過得就是行尸走肉的生活。”趙小溪解析道。
此外,李晟飾演的楊莫母親,把找孩子時的焦急、發(fā)現(xiàn)孩子真的不見時的難過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于文文飾演的林楚萍,因為在家睡覺時受到過侵犯,至此對男性都不自覺產(chǎn)生抗拒,細節(jié)處理到位。包括劉琪锜飾演的許恩懷總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表情背后似乎藏了無盡的秘密,有觀眾評價:“太不容易了,一位00后演員居然能夠演繹出劇中角色的神秘莫測之感,只要她一出場,劇集的懸疑氛圍就濃起來。”
李斯丹妮的表演也給導演帶來了很多驚喜,“她沒有太多的表演經(jīng)驗,非常努力,每一句臺詞該怎么說,她都要反復琢磨,所以也是給我們很多的驚喜,當然我們也會給演員最大的創(chuàng)作空間,尊重他們在創(chuàng)作上的選擇。”
挖掘真實可信的人物,現(xiàn)實主義題材劇發(fā)展的第一步是“求真”《消失的孩子》拍攝正好趕上疫情,這給趙小鷗和趙小溪導演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們在拍夏云清在廢墟中抱著孩子的那場戲的時候,正拍著現(xiàn)場制片說導演趕緊拍完趕緊走,這條街要封了,因為有疫情,如果再不走的話,連酒店都回不去,甚至要拉到隔離酒店,那天剛好是元旦。”因為疫情,趙小溪導演表示拍攝的過程順利且坎坷,“《消失的孩子》的故事背景是2017年,那時候并沒有疫情,所以在街道上的戲我們都是盡可能用自己的群眾演員,把帶口罩的行人用攝影機給規(guī)避掉。可是疫情期間,很多群演都找不到,定好的演員都因為客觀因素來不了。”據(jù)悉,在拍攝的過程中,很多臨時演員都是被導演在現(xiàn)場抓著演的,劇中賣給袁午藥的小女孩是劇組的生活制片。
作為一部在疫情拍攝的短劇,《消失的孩子》給觀眾帶來極其真實的質(zhì)感,趙小鷗導演表示,“制作水準是所有導演都應該追求的,因為這只是一個底線,我至始至終覺得這也是應該的,但真實性是最重要的一點。它不限于任何題材,哪怕是《星球大戰(zhàn)》或者《權(quán)力的游戲》也好,都跳脫不了人類的情感。”趙小鷗導演認為,現(xiàn)實主義題材劇作為能夠引發(fā)社會廣泛關(guān)注的劇種之一,主創(chuàng)們更應將關(guān)照現(xiàn)實,從泥土中挖掘真實可信的人物和事件,提取豐富有趣的真實細節(jié),這是現(xiàn)實主義題材劇未來發(fā)展所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步“求真”。
在《消失的孩子》中,三組家庭都有著各自的問題,涉及到親子關(guān)系和教育方式尤其呼應社會現(xiàn)實,激發(fā)觀眾的思考。值得一提的是,主創(chuàng)團隊特意尋找了真實的老舊小區(qū),經(jīng)過多處細節(jié)設(shè)計增添幾分生活質(zhì)感,“許安正的家里隨處可見反光感,營造的是孤獨冰冷的感覺。袁午的家里永遠有潮濕的感覺,因為他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不擅長與人交流和溝通,總是躲在暗處。在袁午的家中,有老舊的藤椅、桌子上要鋪上報紙和促銷廣告,以及袁午父親喝藥酒的一些杯子,家中甚至還有房東楚萍留下的氛圍燈,當袁午父親去世之后,他則顯得更迷離,仿佛游離在真實的世界當中。”趙小溪分析道。
如今,影視市場快速迭代,觀眾的需求和審美也在不斷發(fā)生變化,在這種情況下,導演趙小溪和趙小鷗認為只有在“求真”的基礎(chǔ)上,把好質(zhì)量關(guān),傳播與時俱進的價值觀,現(xiàn)實主義題材劇才能迎來真正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