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過一篇文章,是講當年郭德綱是如何發(fā)現并幾經周折把小陶陽留在身邊的。文章寫得很詳細,使人得以進一步了解到這對師徒父子的結緣過程。
也許是因為從小接受了不少老藝人影響的緣故,郭德綱不僅對傳統藝術非常尊崇,而且在他的身上也有著很顯著的傳統藝人的一些習性,比如“寵徒”。
陶陽“驚魂動魄”的倒倉期。
為什么說驚魂動魄呢?因為倘若陶陽在生理變化期里嗓子沒有保護好,極有可能某些人會把這個責任歸罪在郭德綱的身上。
當然,對郭德綱來說,風風雨雨幾十年,他早已習慣了佩戴各種帽子,他真正擔心的是自己有責任保護好小陶陽這個“京劇神童”。
陶陽回憶起那段時光,“想唱是真想唱,想唱段《逍遙津》,高處還得貶低了唱。一個人坐在一邊,別人正常看你一眼,都覺得人家戴著有色眼鏡。……沒有演出,也沒有人找,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有一天,郭德綱對陶陽說:給你安排了一場麒派《斬蕭何》。
聽到消息,陶陽喜憂參半,幾年沒有登臺,如今終于等來了機會,可經歷倒倉之后對自己能不能勝任心里確實有點沒底了。
臨開演兩天,郭德綱把陶陽約到家里對戲,陶陽問師父,要是自己呲(破音)了怎么辦?郭德綱拍了拍陶陽:放心,有師父在,呲不了!
回憶起這段往事,陶陽說那是他倒倉之后第一次上臺,有了師父這句話,心一下就踏實下來了,也正是因為那次演出,才讓他找回了自信,逐步回到了戲曲的舞臺。
在一檔節(jié)目中,陶陽為嘉賓和觀眾獻上了一段《三生有幸》。為什么要選這段,陶陽說,遇到并從事戲曲行業(yè)是一幸,遇到師父為第二幸……
曾有人說,以陶陽的專業(yè)水平,應該進入更為專業(yè)的京劇社團,由京劇名家進行教授,并說在德云社這樣的民間班子,是在害陶陽,是在耽誤優(yōu)秀的戲曲人才。對此,郭德綱說了一句話:假如陶陽倒倉沒有倒好,他還可以靠著說相聲吃飯。
如今的陶陽,不但能唱戲,還能說相聲。這對師徒父子,以實際行動給了那些熱衷于說三道四的人物們一個響亮的回應。
在郭德綱的眼里心里,陶陽屬于“金不換”的“陶寶寶”。而事實上,陶寶寶也真的沒有讓疼愛他的郭德綱失望。
想當年,小陶陽當年一上場,臺下的掌聲叫好聲一陣連著一陣,那絕對是只有“角兒”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一曲《畫扇面》,眾徒弟一個接著一個翻車,老郭站在一旁看似無比鎮(zhèn)定,心里可能恨不得給每個人的屁股上踢上一腳。而唯有小陶陽,頭頂“八十毛”,身穿小長衫,一亮相,一亮嗓,瞬間就得了個滿堂彩。
小陶陽在那兒唱,老郭一邊側著臉看,眉眼里透露出來的有喜歡,有自豪……如此長臉的兒徒,哪個為師者不愛?
郭德綱有多喜歡陶陽?郭麒麟說父親一看到陶陽就“兩眼放光”,郭德綱曾說,二三十年代的老京劇演員,別人不知道,就是他能跟我聊,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guī)矩”。
臺上的郭德綱喜歡跟陶陽逗,而陶陽也從來不示弱。
有一個段子,郭德綱問陶陽長大以后有什么理想,小陶陽說“不退出”,這句話可謂正正戳中了老郭的軟肋,伸手捂陶陽的嘴,把一旁的謙哥樂得不行不行的。
德云社幾位名角參加一檔談話節(jié)目,主持人問小陶陽初見郭德綱時什么感覺,小陶陽說了句“個頭兒差不多”,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氣”的老郭在沙發(fā)后找了個紙團“砸”向了陶陽。
大概在去年,麒麟社演出,郭德綱唱完一段,陶陽說唱得像梆子,之后被郭德綱在臺上追著打,這段不屬于戲份的插曲,既活躍了演出氣氛,也砸掛了“郭德綱唱什么都有梆子味”的說法,場面十分搞笑。
有一種寵,是望子成龍,育人成才,與溺愛無關。
郭德綱寵陶陽寵在了實處——麒麟劇社應該是最有力的證明,因為陶陽真正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能唱戲的舞臺。
師父寵徒弟,其實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但這其中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要寵,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寵?
就郭德綱對陶陽而言,之所以寵,是因為陶陽是位戲曲人才,在整體看來傳統戲曲沒落的如今,對戲曲人才多“寵”一些,這種“寵”,老青年認為非常應該,也非常值得,它與溺愛無關,如果必須賦予一個高度,說是在為傳統藝術傳承在做貢獻也不為過。
另外,我還認為,郭德綱對陶陽的這種“寵”,與溺愛無關,更不是毫無原則和底線地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