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一向是年夜飯餐桌上一道“佐菜”。
八九十年代的春晚,出道即巔峰,很多膾炙人口的語言類節(jié)目流傳至今。
但近些年,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對春晚“祛魅”,作為舊時代的產(chǎn)物,春晚還有沒有必要延續(xù)下去?
《一場很(沒)有必要的春晚》
該片是一部小成本電影,剪輯粗糙,制作不精,由加拿大華人話劇團演員主創(chuàng),于今年一月上架視頻平臺。
在起初上架的時候并沒有掀起太大的水花,但卻在九個月后逆風翻盤,以8.3的高分闖入大眾視野,視頻平臺播放量超過200萬。
對此,導演表示:一群人瞎玩的片子,你們都沒事兒吧?
話不多說,速速來獵個奇。
片如其名,該片講的是海外華人在籌備春晚的過程中發(fā)生的一連串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這是一部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喜劇,簡單來說整部片子就是用最正經(jīng)的形式拍最不著調(diào)的內(nèi)容。
比如開頭的街頭采訪“你看春晚嗎”。
熟悉的春晚配樂直接把我們拉回到了臘月二十八的中央一套。
但定睛一看,采訪海外華人可以理解,可外國人和狗是不是有些串臺?
影片一上來就在亦真亦假間反復橫跳。要不是臺詞過于離譜,真容易讓人以為是《一年又一年》的限時返場。
接著,又開始討論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春晚到底意味著什么?
專家給出了答案。
關(guān)于春晚的意義和起源,專家從歷史典故和生物學的角度進行分析。
魯迅曾說“春晚是刻在每個中國人基因里的東西”,以及李白的詩中寫道,“有華人的地方就會有春晚”。
這位侃侃而談的專家名叫“胡畢碩”,顧名思義也就是胡逼說。
全片諧音梗的使用量爆表,幾乎每一個角色名字都有一定的預見性。
比如,剛到加拿大就失蹤的春晚總導演叫卜健遼“不見了”。
負責找場地的叫趙補拙“找不著”。
拉贊助的叫賈欣欣“假惺惺”。
實習生叫龔舉人“工具人”。
做海報的叫錢木柚“錢沒有”。
節(jié)目負責人叫肖點滴“笑點低”。
還有活動發(fā)起人——冰糖葫蘆國際華人文化交流發(fā)展有限社團的團長節(jié)目發(fā)起人“唐冰”。
光聽這些名字就可想而知,這場春晚有多不靠譜。
開例會,制作團隊如一盤散沙,意見全靠胡謅,進度全靠運氣。
做海報,錢沒有,預算一百五,最終的成品是白嫖來的,也算符合組委會規(guī)定,紅紅火火、夠騷,就是這個虎,行吧,胖虎也是虎。
拉贊助,黃了好幾輪,好不容易有一位華人愿意出資,還得完成他女朋友在春晚上當小仙女的心愿。
找場地,沒有車,只能靠步行。
沒有導演,隨便找一個導演上,雖然做獨立電影的導演適配性不佳,但起碼沒垮掉。
組委會趕鴨子上架,算是將準備工作敲定了。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節(jié)目。
和制作團隊一樣,春晚海選的節(jié)目也是一個比一個拉垮,集各路牛鬼蛇神于一臺,單拎出來沒有一個像樣。
展示小貓的、表演讀心術(shù)的、表演孩子應激的、還有最離譜的——“皇帝的書法”,存在于虛無。
表演者獻寶一樣展示十八般才藝,組委會一臉生無可戀。
只能矮子里拔高個,有一個算一個了。
但是挑挑揀揀,春晚該有的要素一樣也沒少。
集體舞、魔術(shù)、京劇、……幾個環(huán)節(jié)湊一湊,雛形有了。
到了正式演出這天,依舊是狀況百出。
臨近演出前,雙語主持人雙雙過敏,原因是用了贊助商提供的面膜。
情急之下,組委會把海選中已經(jīng)淘汰的兩位rapper 給請了回來充當主持人。
沒想到竟獲得意外之喜,這兩個看似不著調(diào)的rapper 一改之前“抓馬”的風格,臨場發(fā)揮了一段走心的演唱,成為了整場晚會的點睛之筆。
標新立異的表演也有,盲人演奏,只不過演奏者并不是盲人,而是指揮盲人。
贊助商的“仙女”如約而至,不過不是吊著威亞,而是“踏”著觀眾。
魔術(shù)表演雖然沒有桌子,但也有人“頂力相撐”。
連春晚小彩旗都沒缺席,只是把“彩旗”換成了“技師”。
抽獎環(huán)節(jié)也安排上了:購房八十元代金券、后廚免費幫廚體驗、免費激光脫毛五根。
在一首《難忘今宵》中,這場雞飛狗跳的“鬧劇”完美收官。
雖然不盡人意,但是好在大盤穩(wěn)下來了,讓人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為他們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全片無厘頭和荒誕貫穿始終,可一旦這種不合理“正經(jīng)”起來,就會變得合情合理,爽感和喜感兼具。
況且喜劇,能讓人笑出來就贏了,爛梗滿天飛又何妨呢?
至于這部片子的好壞,觀眾們各執(zhí)其詞,好壞摻半,就像片名中的括號,有沒有必要同樣需要權(quán)衡。
你可以嘲笑這部片子的眾多不合理,但是卻不可否認片中諷刺的事實。
就像臨時救場的導演說得那樣,“很多人可能是活在一種集體的幻覺里,他們還在為了排春晚而排春晚,為了看春晚而看春晚,它就是一種媚俗、刻奇的存在。”
春晚到底要演什么,相信大家心里揣著一副模板。
曾經(jīng)春晚登峰造極的各類節(jié)目已然成為過去,如今的春晚,早不及當年輝煌,除了摁頭安利的價值意義就是流量藝人爭奇斗艷。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過話說回來,儀式感也好,下菜碟也罷,吐槽春晚逐漸變成了春節(jié)一個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
倘若真的有一天沒得看了,絕對又是一片哀嚎和追憶。
不同時期有不同需求,而不同需求又需要不同條件,條件不同卻又交叉或者相悖,這才是組成了一個個矛盾的觀眾吧。